再比如,以为经贸就是倾销产品。改革开放以来,新疆方向对外贸易增长了八百多倍,成绩喜人,另一方面的问题是,大量进入中亚市场的中国商品多为低端产品,并沦落在跳蚤市场,须注意:
时至今日,边境小额贸易仍占半壁江山,就大有问题。总之,须在观念上创新,要双赢、多赢,不要零和。我们应更多地考虑:在获取当地资源之时还能为当地提供什么?
在大张旗鼓地进行油气合作的同时,能为当地最希望的非资源性合作做点什么?经贸合作是否就是单纯地推销中国产品?能否将经贸从贸易为主适度转向资本、技术投资,以造福丝绸之路经济带相关国家人民的民生?
我们理解上的一些偏差,不可避免地在国际上造成更大的误解,比如说,这是中国不怀好意的“西进战略”,中国的“马歇尔计划”等等,由此在中亚地区又兴起新一轮的“中国威胁论”。近日读了北京几位中亚方向重量级学者的笔谈,笔谈的题目很好———“中亚,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如乘南航由乌鲁木齐到中亚这些国家的首都和主要城市,也就一二小时时程,比到北京还要近得多,但我们对这些国家的人和事究竟知道多少呢?
如昝涛先生所言:“我们与中亚似乎近在咫尺,但好像远在天边。这不只是指距离上的感受,而且还有到那里的难易程度
同时更是一种文化心态和文明上的隔阂。”出访中亚国家,也会深感当地人几乎不大了解中国。这种文化和心态上的不通,应是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大障碍之一。
如何在人心相通的基础上打造“命运共同体”,是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中之重,或者说,如何与中亚地区人民实现人心相通,至关重要。
8安全,宗教的回归
如果说,阿姆河以北的中亚五国“好像远在天边”,那河之南的阿富汗还真是远得不行。因安全问题,南航已不直飞那里,喀布尔与乌鲁木齐之间本不太远,但须经迪拜或伊斯坦布尔兜大圈子。
安全问题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启动的最现实的拦路虎。从中亚到中东,都是穆斯林聚居的伊斯兰国家。近三十多年来,由“伊斯兰革命”发端,阿富汗塔利班、基地组织、巴基斯坦塔利班,以至甚嚣尘上的IS,极端组织一个比一个极端。
2014年,北约联军从阿富汗黯然撤出,阿富汗周边国家多多少少都在担心那里的“恐暴”外溢。而中东北由叙利亚,南到也门,伊斯兰“内战”如火如荼,已乱得不能再乱了。
恐暴与反恐暴、什叶与逊尼、政府与反政府的斗争,交叉集中爆发,名目繁杂的圣战组织、“解放军”、部族武装浪迹其间,还有背后的大国运作,已乱得不能再乱。这种势头还将继续,必将对中亚产生影响。
日本学者中西宽说:“虽然‘伊斯兰世界的混沌’已经是国际社会的老生常谈,但最近的情况与之前相比出现了质变,可以说是进入了另一个次元的‘超混沌’状态。”此乱不知何时了,五六年,七八年,还是二三十年?
最近与阿富汗朋友在一论坛上面对面地交流,我们谈及这个问题。据说,伊斯兰教是和平的宗教,《古兰经》是劝善戒恶的好经典,但为什么伊斯兰地区恐暴活动愈加肆虐,不得其要领?至于西方在查理事件后以“言论自由”高调应对,在我看来,把傲慢的西方价值观放在这里,实在文不对题。
将伊朗“伊斯兰革命”前后德黑兰大学生的服饰以及阿富汗战争前后喀布尔大学生的服饰作一对比,生动地显现出伊斯兰世界的保守化趋势。而且这种趋势还将持续下去,还不知尽头在哪里,或者说,不知何时有个向好的拐点。
总之,安全问题如未有明显改善,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构建将举步维艰。我个人认为,问题是,伊斯兰教一直未解决与政治分离;不被政治利用或被政治绑架的问题。相比之下,阿姆河以北的中亚“五斯坦”,世俗化程度较高,而从阿富汗到中东地区则大有伊斯兰持续政治化、极端化的不祥前景。
那里的出路应是,宗教去政治化,复原伊斯兰教“劝善戒恶”的文化和道德宗教的本色。期待伊斯兰志士仁人的共同努力。我们注意到,埃及总统塞西近日提出:发起一场“宗教革命”,穆斯林领袖们一起协助打击极端主义,修复伊斯兰教在世人心中的形象。对此,我开始有点谨慎的乐观(注释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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